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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从职业滑手到Black Label主理人的John Lucero

作者: Jenkem 发表于: 2015-02-12 评论: 0 查看: 0



No Complys, Slappies和非双翘滑板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它们都是在过去的25年里由John Lucero发明或扶持的,并且恰巧在当下的2015年流行了起来。虽然杂志对John没有过多的报道,也没有他贡献给早期街式滑板几个关键招的相关视频片段,但从1990年开始他就自己完全独立管理他的公司Black Label。

 
John在财力和商业头脑方面所欠缺的,他都会用一颗赤诚之心和激情去弥补。如果滑板运动中有更多像John这样的人,我们可能不会成为“大企业集团”但却会有更多人在产业中为滑板文化以及活动的可靠性和乐趣性做决策,而不仅仅是为了底线。

我在过去的几年里都没看到你的公司Black Label有多少活动,不出任何视频、广告片或者新滑手。。。发生什么事了吗?
Black Label除了我自己掏钱从未有其他人提供过资金,但我现在手头很紧。每当公司盈利时我都是把钱投回到公司里来支撑旅行和拍片。当我们有钱的时候,我会投进去,当我没钱的时候,我也会付出我所拥有的,不管是我的鼓励还是知识。
 
过去的几年很艰辛,因为财务状况我失去了很多团队滑手。但我很自豪地说,时至今日他们还是我的好朋友。他们知道我爱他们,他们也还会说效力于Black Label是他们生活中最美好的时光之一。我非常想传达我对他们所付出的努力的感激也乐意听到他们赞赏我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今时今日,大家都在失去报酬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拿到薪水,只有少数被Nike或者Mountain Dew之类赞助并且做的很好的滑手除外。你应该知道这并不坏反倒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在滑板上有牛逼哄哄的影响力并且能让Nike付给你等同的薪酬,那真是了不起的,因为这说明了你在滑板运动中有所建树。没人能不做事而拿到丰厚的薪水或与自身价值不等同的报酬。


大家都知道你是不会通过Cold Call[陌生推销电话]来挖走其他滑板公司的滑手。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是的。Cold call是滑板产业里我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我是第一个赞助来自纽约长岛的Gino[lannucci]。起初我们是寄给他板面,接着就开始送他出加州。他得到赞助当然很开心,你懂的。Gino lannucci为Black Label效力的消息一开始散播出去就有人打电话给他了。大家不会因为他效力Black Label而感到兴奋,就像“哇,Black Label得到这么牛逼的家伙”一样,反而他们只会说:“嘿,你应该加入我们。”我至今没有也不会通过cold call这样来挖滑手。 
 
我们的一个前度滑手在参加一个比赛的时候就有公司老板通过某种方法电话联系到他说:“Black Label给了你多少钱?我们会付给你两倍。”尼玛就是这么蛋疼。。。只要有一个炙手可热的新人出来,大家都不会只看着自己碗里的,他们也想把你的挖走。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滑手们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Gino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外面还有特别多牛逼的滑手,特别是现在。我懂了。。。就是有时他们走了有点伤人而已。
 
都过这么久了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但这是我深深坚持的价值观。我总是从头开始努力培植一支队伍,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提及Gino。我们在Gino和Dill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赞助他们。我们制作了John Cardiel的第一块pro板面。我很骄傲能把一个人带入门和给他发展的机会,并且让他拥有了第一块pro板面。我很喜欢做这种事,它让我感觉我有回馈到滑板运动的满足感。



你的Bondage Chick图案在1984年来说是挺下流的。你认为是你设计了第一款“有争议”或者是冒犯性的板面图案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由于滑板运动在当时处于萧条状态我的板面也只是小量生产,但很显然有很多人把那些板面退回给Variflex,因为那些图案实在是太冒犯、粗俗和恶心。我记得当时Variflex打电话告诉我人们把板面退回来的消息,我的反应是“我去,这图案这么棒。”我想Variflex只做了200块这样的板面,这也是第一款这么牛逼的图案。
 
后来当我退出了Variflex去了其他地方的时候,他们再次发行了那个板面图案,只是他们把上面John Lucero的名字改成了Grim Ripper。我以前会很生气,但现在回头想想,那块板面对他们来说是值得继续做下去的,因为它保留了某种价值观念。
 
你有没有想过提出法律诉讼?
没有,我绝不会,也没有这么想过。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是有点恼火,但是有趣的是我从不考虑过多。我只是觉得我将来会以某种方式拿回来的[笑声]。
 
作为一位公司老板和艺术家,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艺术品肩负着任何道德责任?
现在作为一位父亲,我的确对什么可以展示在公众面前有了不同看法。我现在明白了事物的两面性,比方说,我觉得只要和大麻搭上边的都与死亡有关。但另一方面的反应是:管它呢?这是滑板团体养成的一种心态,宣示着我们就是这么离谱。但我真的不再是这么离经叛道了。。。我依然享受把啤酒和香烟画在滑板上的乐趣,但我还不至于在每块板上画的都是盆栽植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毒品在职业滑板运动中一直很流行。对于滑板超过30年的你来说,曾经是否有过这种生活方式?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参加过很多聚会,大多时候是喝酒,甚至是酗酒。我所做过的蠢事和遇到的主要麻烦都是因酗酒而起。幸运的是对于任何聚会我都能来去自如,而不幸的是当你喝的能像我一样多的时候,虽然你没感觉到会上瘾,但也不代表这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和头脑。
 
我滑板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毒品和滑板运动也是相伴而随着。唯一的差别是,回溯到七八十年代的媒体是不会在杂志上提这个议题的。当然,这都是在幕后的话题。这是我对滑板运动最失望的地方——事实上媒体却容许自身报道很多关于滑手大醉之类的新闻。我很愿意参加在Street League的迷幻游,那是极好的。我也很愿意参加Piss Drunx和所有那些人的聚会。那些人真的很牛逼。但整天把这些展现在公众面前肯定会残害到许多小孩。这不是说我是老炮其他人就没得选。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这个可以稍微缓和一下。

“这是我对滑板运动最失望的地方——事实上媒体却容许自身报道很多关于滑手大醉之类的新闻。”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在七十年代长大的人可以看到Duane Peters赢得比赛那帅爆的大庞克发型的照片,但却瞄不到一张他劈啤酒的照片,又或者是在八卦专栏有提及他有多吊儿郎当,虽然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当你长大后学会明辨是非时你就会懂得这些东西。只要你亲身体验过后就没什么是神圣的了,这些只是提前安排好的。现在大家都自己拍视频而且搞得越来越极端,比如“嘿,我们要吐了。我们要拉在裤子上了。我们要抽比你想象还要多的大麻。“之类的。
 
每个人都不得不在视频中搞得胜人一筹的样子..
是的。他们不仅仅是想胜人一筹,而且还要把这些放在视频里展示出来。先是来三滴迷幻药,再抽4管子大麻,然后一杯龙舌兰见底就去拍滑板的片子![笑声]
我发现这种状况现在有所缓解,像Andrew Reynolds这些人都已经绕回正道了。我希望看到更多的人能够发声支援,但你知道没人会想当传教士的。与此同时这些有影响力的滑手能在其他方面帮助到小孩而不是领他们误入歧途也是极好的。



当八十年代你还是个活跃职业滑手的时候你挣回了多少钱?
我当时是个职业滑手,但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顶尖人物。我亲手包办自己所有的艺术品,而且我的板面也恰巧成为了最热销的板面之一——我画的栅栏后被逮捕的小人,我得到了每块2美元的提成费,每个月能赚15,000到16,000美元左右。虽然那只是从一块板面和丁点的提成费里获得的,但却是我在滑板中赚的最多的一次。现在想想当时Vision的商业结构:他拥有我的板面,有卖得比我还多的Mark Gonzales的板面,还有John Grigley的和可能比所有卖的都多的Gator的板面,Vision一定是赚翻了。

“我得到了每块2美元的提成费,每个月能赚15,000到16,000美元左右。”

你会因为所有这些非双翘板面变得如此受欢迎而感到烦恼吗?你一直都在做不规则板面难道就单看着像Welcome这些品牌突然成功吗?
我很为这些家伙开心。我觉得不能因为我们长期制作复古板面就说是我们发明的。我会为我一直扶持的这个市场感到开心,我也觉得Welcome很伟大,他们帮助提升了Black Label不规则板面的知名度。
 
在以前,你是不能卖超过8.0的板面,市场上都是7.5到7.75的板面。而我们会生产被称为复古派的8.25的板面。对于不规则板面有需求的孩子告诉我说他们厌倦了和他们朋友一模一样的板面,然后你懂的。
 
滑板运动回归到这样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我们暂且称之为退化。它在往回走,我更愿意说是先退后进。我们习惯于同一样的板面太长时间了,也是时候尝试一下不同的。如果非得从过去借鉴那就放手去做。滑板运动还很新,人们才刚刚开始意识到它丰富和激进的历史。十年前对于我来说滑板是有点过时,而现在我们积淀出了历史,那就很酷了。如果你看看我们或其他公司做的这些不规则板面,它们并不是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早期的形状,而是带有些许美学和一点牛逼的新板面。
 
滑板运动现在是100%原生、未经修剪和开放的,此时更是魅力四射。我感到很兴奋。我觉得这也是Black Label一个很好的时机。似乎大人、小孩和滑手们又乐意重新支持我的品牌。
长久以来没人再热衷于我的品牌,他们只是买一下我的白T恤、大长裤和香烟,但这些品牌并没有没什么实质意义。我认为大家重新追求一个品牌是因为他们想要重新寻找归属感了。
 


Black Label以前是在Blitz Distribution旗下的,但你离开后就把公司收回了,还在自己家以DIY的形式管理。这是为什么呢?
从根本上来说以Black Label的模式为Blitz distribution或者他分配的品牌效力都注定是要失败的。花销太大又不采取行动肯定撑不下去,大家都因为这个遭罪,我们只有终结合作才能解决大家的问题。
 
旧模式正在消亡,蛋糕也已经不够分。所有东西都在膨胀,我们只能绕回来。收回Black Label是铁打的事实,这对Black Label、我的团队和滑板运动都是最好的打算。
 
这就像坐过上车,我们已经经历了一些起起落落,接着就是直线坠落。九十年代早期就是其中一次,牛逼的是那次崩溃让我们获得了最强者生存的技能——大家都把最牛创意注入到工作和时间中,永不言败和退缩。
 
我觉得我能维持Black Label长达26年之久是因为我倾尽我所有去守护它。先是从车库开始,然后是小仓库。我雇佣了我的朋友,情况稳定时还雇佣了我的家人。我还和Giant和Blitz这些经销商合作,这些都是伟大的人和企业。但是这些模式早已是过去时。

“滑板运动现在是100%原生、未经修剪和开放的,此时更是魅力四射。”



据我所知你第一部现代滑板片段是Label Kills(2001)。为什么你只有这么少视频片段?
[笑声]我也许是我们领域拥有最少记录的滑手,我只是和我的朋友们到处闲逛。当我在家和其他朋友滑路牙或做些什么的时候 Neil [Blender]和Lance [Mountain]总能跟顶级杂志摄影师一起拍写真——我就是这样错失了那些机会。现在回想起来,我本应该利用好那些机会的,如果当时能考虑到我没有什么高质量照片的话。以前是几乎没有任何关于我和我早期街式滑板的记录,现在有的只是基于回忆和故事。我很感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感激滑板世界对我不仅仅是认可。
 
是你创造了Slappy这招对吗?
大家都认为是我,我也接受。这招就是简简单单的磨路牙,你可以放板在大街上,找到个路牙就磨过去。但真正的slappy是你屈伸,但不压桥,而是前桥先放上去,板尾有足够动力时再用脚后跟滑起来。那才是 Lance Mountain和我真正的slappy。我也不能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其他人也有份。
 
No Comply也是你创造的吧?
Boneless一出来我就创造了no comply。你只要学会boneless你都能把它代入到碗池或街式滑板中,这招在街式中是很受用的。当你做boneless时很显然你的前脚在地上但你是飘在空中的,而我想到的是要在路牙上不抓板完成它。然后我就在停车场障碍物上学做boneless,我就是这样寻找乐趣——不用手做boneless。
 
当我们在停车场障碍物上做这些不抓板bonelesses时,在场的 Neil [Blender]和我都笑了,他笑着说:“我搞不懂这么低逼的招,真的搞不懂[No comply].”这就是名字的由来,因为搞不懂我们就叫它no comply,意思也就是“没人懂,不明白。”
怎么做到是讲不通的,我以前也称之为curb smashers。这个招从一个玩笑开始再到Neil把它带到广告中,最后就流行开来了。



所以最初的No Comply是你用板子在停车场障碍物上做出的,那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用膝盖去点板的?
这个是之后才有的。这些都是从停车块或者人行道上的裂缝点板开始的。我们过去常常做pressure ollies和crack ollies——这些招很久远以致有时单单一个crack ollie就是我们能做的最有趣的事情了。那时你能做到一个离地几英寸的完美Ollie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些招都是我们闲坐在路边玩玩做出来的。我们过去就是在路边坐着喝喝可乐,唠唠嗑,然后就是放板就走。
 
有时我很庆幸我们那时没有大堆的电影和视频,说真的,其实也就是一群呆子在磨路牙而已,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酷,但却是你生命中一段疯狂时光。现在这些东西都泛滥了,每次出去滑板都会被记录下来,基本上回忆也没什么用处。

“下次到大街上滑板尝试下所有人都不许带手机和录像机”

是的,如果你去滑板场,就会看到大家不是在滑板就是在玩手机。
下次到大街上滑板尝试下所有人都不许带手机和录像机,只是单纯的享受滑板,我们看看结果会是怎样。或者把手机放在车里一个小时也可以。关键是你在拍你朋友的时候其他人都会拿出自己的手机玩,这真的很扫兴。
 
试试吧,虽然说这样很难,感觉就像你丢掉了些东西。你有没有没带手机却有时感觉腿在震动的经历?你摸摸口袋感觉就跟撞鬼一样!我们都可以做到一天不带手机也能玩的很开心,然后再是一天不拿它拍视频。不拍视频,你就能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待更多的时间,就能坐在饮水机旁扯更多的废话,更多“你过得怎样?”的问候,更多“哇,今天在学校你又没有看到Betty?她超级火辣。”的八卦。我感觉我们正在错过这个大千世界而整天局限在小小的手机里。
 
生活中一些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和朋友们出去闲逛,在路边开开玩笑。那是以前滑板运动的吸引人之处,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只有少数的录像机。也只有你、朋友和回忆才能留存最永久。


Bondage Chick,1984

Interview: Ian Michna
Photography: Dave Swift
编辑:梁广飞


 

来源: JENKEM 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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